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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总想逃出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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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地上的女人竟一下子爬起身来,随手抓过地上衣裙往肩上一批, 就跪到了宫绫璟脚下。

“娘娘,娘娘,求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侍候在皇上身边吧。”

看着这女子一身凌乱,哭得梨花带雨, 好不可怜, 那纤手颤着就要拽上她的裙摆,宫绫璟细眉蹙起,不自觉便往后退了一步,避了开来。

霏然一抓空, 身子一扑,摔倒在地, 只显得更凄楚凄惨了几分。

可她却仿佛再无顾忌,手一撑, 就又要往前抓去。

晚七脸色微变, 当她这皇后娘娘贴身护卫是透明的不成?她走上前,二话没说就把女子的手踹了开, 省得她弄脏了她家主子的衣服。

她才不管这宫女和皇上是不是真有什么私情,反正碍着宫绫璟的人, 在晚七看来就是极其不顺眼。

霏然先是被皇帝毫不留情地一扔, 再是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丫鬟用力地一踹。这身子骨都快要散开了,不止皮肉痛,她这心更痛。

痛着痛着好像便看清了些什么。

霏然心中一寒,突然便不想再这般委曲求全下去。

她用力将襦裙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颤着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张小脸原本如芙蓉花般娇艳, 此刻却蓬头垢面地犹如那泥地里的残叶。

青色惨白,灰头土脸。

眸里凄婉的泪光早已干枯,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崩溃的血红。

霏然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兀地一转身,对上焰溟。

嘴角勾起,凄惨一笑:“皇上,三年前正月初七那晚您还宠幸了奴婢,却因着要瞒着皇后娘娘,便把奴婢捻到尚衣监去!奴婢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地侍奉着您,如今为着这位身份高贵的皇后娘娘,您便这般弃了您与奴婢多年的情分吗!”

她话毕,屋内刹时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门外几个宫人小心翼翼地打量起皇后的神情。

却见得皇后仍站在门边,身子挺秀,面色除了白了些倒是如常。众人暗暗感叹,不愧是世家贵女,此等风范当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有宫绫璟知道自己手足早已是一片冰冷,一股凉意直沁心底。

正月初七?

她与焰溟的大婚之日在正月初一。

他与她成婚之后,对她冷淡至极。只在那大婚当晚同她圆房,后来便久久不曾碰过她。可……却背地里瞒着她与别的宫女……

这个认知措不及防地闯进她的脑子里,宫绫璟呼吸一窒,身子僵硬地再难以动弹,突然觉得心痛得宛如刀割。

焰溟你何必!

何必不远万里求娶于我?!又何必许诺六宫无妃?!

身边的晚七发现宫绫璟的异常,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娘娘,您可还好?”

宫绫璟没有去搭晚七的手,而是直直地对上男人的眼眸,眸里倔强、苦涩、失望的情绪混在了一起,复杂至极。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刚要开口,却猛地听到男人一声爆呵。

“李德喜!把这满口胡言的女子给朕带下去!”

男人似乎比她还要炸裂,锐眸里满是狠厉的精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手刃了那个女人。

李德喜从后头连忙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几个人手法利落,没个三两下便把弱如扶柳,身子已经站不大稳的霏然,捂了嘴架了起来。

因为宫绫璟一直站在门口,几人难免从她身边走过。晚七担心那疯女人对宫绫璟不利,便护在了她的身旁。

而霏然不知道是无力反抗了还是如何,被绑着拖出去时并没有过多挣扎,仿佛已经是认了命一般。只是在路过宫绫璟身边时,还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但是很快就被一太监甩了一巴掌,拽了出去。

那一眼对宫绫璟而言自然没有什么威慑力,只是她却从中看出了一个女人这一生心系错人的所有悲凉。

心系错人?

她就系对了吗?

“阿璟——”猛然间,男人低沉忍耐的声音响起,她晃过神来,却很快被人紧紧地拉进怀里,他用力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颤抖。

男人俯在她的耳边,尽量控制住了自己此时的怒气,哑着声:“不要信她的话,朕从未和这女人有过什么情分,与你成婚后更不曾……”

话未落,却被人猛地打断。

“可你还是碰过她是吗?”

她任由他抱着,靠近男人的耳畔,用着仅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轻问出口。

语气悲凉。

焰溟抱着她的手一紧,神色僵硬,沉默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实在……不想再欺骗她。

宫绫璟眼睛重重一闭,在他怀中轻笑出声。

可紧接着男人又很快出声,“但朕与你成婚之后,便再无碰过她或是其他女人!正月初七那晚全属她一派胡言!朕定会让她跟你吐出实话!”

他说的很着急,一双惯来深沉的眼瞳猩红一片,也不顾及宫绫璟身后的一众宫人,似乎此刻没什么比夺得这个女人的信任与原谅更为重要的事。

许是因为害怕一个不慎就失去她的缘故,他把她抱得越来越紧,就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般。宫绫璟被他抱得有点痛,腰很痛,肋骨压在他如铁一般硬朗的胸膛上也很痛,但最痛的还是心。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把她揉碎。

宫绫璟苦笑了一声,“你先放开我,我腰快断了。”

男人听闻一愣,随即很快把她松了开来。他用力握着她的双肩,对上她一双清澈的杏眸,沉了声。

“阿璟,信朕好吗?”

宫绫璟笑了笑,回回都是这般。求娶她的时候,他虽然面无表情,语气里并无多少温度,但铁骨铮铮的帝王也在众人立下非她不娶的誓言,以示真心。

还有上次要骗她回宫也是如此,他温柔细致地陪她在宫外玩了一天,似乎只要她开心便一切都好。

焰溟你的深情,你对我的心意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还让我如何信你?

她再也忍不住,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嘲讽。

“您是皇上,您想让那宫女说些什么便说些什么,也无需再让人特意来向臣妾证明什么。”

焰溟的神色重重一凛,握着宫绫璟肩头的刚想用力,却又想起她刚刚唤了疼。

她身子骨是娇,他不敢再对她用劲。

他忍了忍,还是收回了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

漆黑的眼瞳深深地看着面前女人一张倔强的小脸,无奈至极。

刚想开口,又听得宫绫璟冷嘲出声。

“况且皇上既然想要别的女人,往后也不必如此藏着掖着。若是当年六宫无妃的誓言皇上您不想遵守,弃了便是。臣妾不敢多说二句。”

她这话说得又轻又缓,好像毫无怨怼,但听见焰溟耳里,却只觉得一阵翻天覆地。

她为何便这般不信任自己!

她这般模样,便像是下一秒就要甩手离他而去,他的事与她再无瓜葛。

心头重重一挫,他猛然抿唇,眸子里的柔色变冷。

“朕承认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母后赐过两个通房丫头到朕宫里,朕也确实碰过她们,可自从朕和你成婚以来,身边哪还有别人?!”

宫绫璟讥讽一笑,眸光里满是不信任。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似再也不愿看他般,偏过了头。

男人被她这幅事不关己淡然之至的模样弄得怒火中烧,只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愤懑与冤枉。

他气急,话也渐渐重了起来。

“如若朕真的有心要别的女人,收了便是!何必绕一个这么大的圈子来骗你?”

焰溟的眸光微沉,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尖细圆滑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阿璟,朕若现下心中没你,就不会费这么多时间与你解释这些!”他要是存心背着她要别的女人,敷衍她,欺瞒她,现下就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这话说得狠厉,宫绫璟的心却猛地一揪。

她在他眼里不仅看到了怒气,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无措焦急。

这个男人一向镇定自若,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打败他的从容。而如今,他却因为她慌乱成这幅模样……

可是……

我还能信你吗?

我知你颇有城府,善于权谋,谋人心计更是不在话下。

可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你对抗敌人,安身立命的武器,但如若一直以来,你把你的阴谋、算计、利用也统统用在了我的身上呢?

宫绫璟重重地含下了眼帘,一行清泪再也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滑下,声线颤抖:“可你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这滴泪水却似划过他心头一般,酸涩苦楚,无力又心痛。如她所言,他以前确实骗了她,而今他无言以对。

紧握的拳头被松了开来,他伸手上前,想要把她重新拥入怀中。不料尚未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宫绫璟缩着身子猛地避开了去。

手上落了空,心头有些空荡荡的。

他不敢用力去抓她,怕再把她弄疼。

犹豫之际,却见得宫绫璟终于重新睁开了眼,对着他。

眼里仍旧泛着泪光,但却清明了不少。

“焰溟。”她凝着他,轻轻开口。

他心尖一颤,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他突然有些怕她要同他说出些什么话来。

一股已经许久未曾有过的恐惧再次席上了心头,当年母后过世,景仁宫一瞬便变得那样的荒凉,那样的萧条,举目四下,所有人都欲谋害自己的场景突然历历在目。

握在身侧的手隐隐颤了颤,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面前的女子却只是看着他,轻喃了句:“我很累,很疲倦,让我先回去独自静静好吗?”

当宫绫璟说出这句话时,焰溟反而松了一口气。也觉得这个要求一点都不难答应,只要她不离开他,一切都是好的。

一室的宫人不知何时都出了宫殿,在外头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地候着,兀地李德喜听见里头皇帝传唤,连忙应声推门进去,谁知还未开口,皇后娘娘却凝着一张冷若冰霜的小脸,从他身旁快步踏出宫殿。

李德喜吃了一惊,连忙低头行礼,却又猛地听得里头皇帝沉声开口。

“派人好生送皇后回宫。”

李德喜忙应道:“奴才遵旨。”迅速转身朝门口的两个太监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赶紧跟上皇后,眼瞧着皇后仪仗已经走远,他这才颤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内室,走到一脸阴沉的帝王跟前。

犹豫片刻,还是颤声提醒:“皇上,您午膳到这会都还未用,奴才先去给您传膳吧。”

焰溟此刻显然没有半分心思再用膳了,只蹙眉朝李德喜扬了扬手,让他退下。

李德喜忧心地看了皇帝一眼,内心轻叹,这好端端地怎么就和皇后闹成这样。他张了张嘴,却实在不敢再劝,只好躬着身子先行退了下去。

偌大的寝宫里头,只余下帝王一人。他站立于窗前,眉心紧拧,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第一次冷峻的面容里不再是孤傲与事事无畏的淡漠,深邃的眼瞳里映着的竟是无人见过的悔意与后怕。

母后过世之后,并非只有焰煦一人活在黑暗里,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失了母后的嫡长子,一个尚未被立为太子却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嫡长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从那时起,他的生活便失了光明,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准备算计他,拉他下万丈深渊。

他开始不得不要谋划一切,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夜夜担心受怕一个不慎便落入敌人的陷阱里。他渐渐变得杀伐断决,似乎只有浴血杀敌,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人生才有意义。

他的前半生是阴暗的,直到宫绫璟的出现才给他带来了一丝明媚。

他冷漠,她无所畏惧地陪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陪他说话,给他做好吃的哄他开心;他拒绝,她锲而不舍地再接再厉,一次两次三次,似乎只要能在他身边,便是她最开心的事;他累极,她许是怕自己叨扰到他,便只时不时派人让李德喜记得提醒他用膳,注意歇息......

那天她替他斟茶时,摔碎了茶壶,他看到她为她煮茶烫伤的伤口竟然觉得有一丝心疼。

而从母后过世后,他已经许久不知道心疼别人是什么滋味……也再未有人像她这般,不求一切地陪着他,待他百般用心的好。

知道她逃出宫那一刻,他表面镇定,因为知道南焰城定然在他的控制之下。但每每深夜里,一室寂静漆黑之时,他却似乎总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慌乱的声音。于是他并非如他所言,对她不管不顾,放任她逃离。

几乎不过几日,暗卫便摸清了宫绫璟的行踪,他已然知晓她仍好好地呆着他的城墙里。

他其实也会怕自己一个大意,就失去了他生命中好不容易遇上的一束光,只是那时他尚未看清自己的心,而他也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

可而今他爱上了便是爱上了,这个女人如细水长流般融进了他的骨血里,如若一旦剥离,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哪般模样。

……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啊爱上了一个心思过于复杂的帝王真的好烦好闷,只想静静……

南焰帝:……静静是谁?阿璟不许想别人,只许想着朕!

小公主:啊头更痛了,这男人不仅心思复杂,占有欲还很强……被爱上了突然也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第44章

两个时辰过去, 焰溟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进去那些个奏折。

天色渐黑,他一直忍着不让自己传暗卫告诉自己宫绫璟在做些什么。

他想着既然要冷静,就应该彼此都静下心来不去打扰对方。

李德喜在后头看着皇上这同一份奏章已经不知不觉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上前去,轻声问:“皇上,天色不早了,奴才给您传膳?”

焰溟凤眸抬起, 从李德喜脸上掠过。

“你去看看宸沁宫晚膳用了没。”

李德喜一愣, 小心问道:“皇上可要过去用膳?”

焰溟沉默了会,最后还是道:“朕不去了。如若宸沁宫还没上晚膳,便让御膳房多备些甜点过去。”

李德喜嘴上忙应了声“是”。内心:皇上您这小心翼翼哄娘娘开心的模样还真是与往日杀伐断决的模样非常不同呢……

李德喜领了旨意就下去了,可谁知不过一会又冲冲走了回来。

细嗓染上几分焦急, “皇上,皇后娘娘不在宸沁宫中, 听闻是下午回去后又带着晚七独自出去了。这会不知道去了哪,奴才问了宸沁宫宫人也无人知晓。”

话音刚落, 他就看着御案后的帝王, 脸色一沉,手中的奏折被人一掷而下。

“传令下去封锁宫门!让侍卫把这几个时辰内有进出的宫人一律给朕报上名来!”

他站起身来, 冷声命令,眸里冷若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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