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TXT全集下载_16(1 / 2)
不过这里要靶子有靶子,要树干有树干,要武器有武器,闲时给夫人耍耍,倒算是物尽其用啊。
一盆枣核昨晚原封未动,此刻被搬到了校场。
元阙指着一丈开外的一面铜锣:“咱们今日好好练习,那就是你的目标。”
所以啊,什么夜间吐纳、吸取日月精华,全是这男人处心积虑哄骗自己胡诌的啊。贝安歌算是明白了,真有心练武,不分早晚。只要想练,什么时辰都是好时辰。
贝安歌拿眼角瞥元阙:“所以夫君要教我习武,将军夫人果然是个危险的职业。对吗?”
元阙郑重地望她:“我会尽力保护你,但我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
“我明白。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我会好好练习,我要当京城最有本事的贵妇!”
贝安歌握紧小拳头,振臂高呼,把元阙逗笑了。
笑闹归笑闹,真开始练习,师父和徒弟的状态都和昨晚大有不同。
元阙双指拈起一颗枣核,弹射到铜锣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余音袅袅,余久未绝。
“以你昨日喷击花瓶的功力,击中铜锣不难,但你要学会听声。铜锣声音的大小,余音有多持久,可以判断撞击力的大小。”
贝安歌点点头,听着元阙给她讲解要点,又跟着元阙的指点控制气息。感觉自己可以控制枣核的力度之后,贝安歌拈起一颗放进嘴里,记住要点,待气息流走到舌头时,用力弹出。
只见枣核果然破空而出,携风击向铜锣。
“叮”一声,枣核正中铜锣中央。
准头控制得很好,大有进步,但力度终究是不能和元阙手指上的力道相提并论。
贝安歌学得很认真,又有元阙这样的高人指点,进步飞快,练习到中午时分,铜锣上已经能发出明显的余音。
元阙欣喜:“这力道虽还打不伤人,一旦击中,倒也足够对方疼一会儿了。”
“夫君教得好。”
“那还是贝贝聪明的缘故。”
将军领略到了夸人的精髓。
“唇舌酸么?”元阙又想她快快精进,又怕她累着。
“有些。但还能练。”
“不着急。让你嘴巴歇歇,换个练练?”
徒弟听话极了:“好,夫君让练啥,我就练啥。”
这么乖巧的徒弟,给我来……还是来一个吧。我元阙,有一个贝安歌就够了。
元阙牵着贝安歌的小手,来到校场旁的一间屋子里,里面好多各色架子,上面竖满了各色的兵器,饶是贝安歌拍过那么多古装剧,也只认得其中一些刀、剑、枪、锤之类的常见兵器。
元阙从一个架子上拿下一只木盒:“追魂针你驾驭不了,枣核只能作为偷袭使用,你还是要有一件常用的兵器。”
贝安歌咋舌。
将军训练,那是来真的啊。他是当真要把夫人练成京城第一女勇士?
那木盒一看跟旁边的寻常兵器就不一样,毕竟是带包装,哪能跟没包装的一个档次。
贝安歌好奇地探着脑袋,等着元阙揭晓木盒里是什么宝贝兵器。
只见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条挽成一团的小马鞭。元阙提起马鞭猛地一抖,鞭梢顿时飞扬而去,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花,甩出响亮的哨声。
“你适合这个,不用蛮力,用巧劲。”
贝安歌顿时眼睛一亮,接过元阙手中的马鞭,兴奋地跑到校场上,一扬手,将马鞭挥出漂亮的弧圈,接着又向空中高高地抛出,贝安歌提足原地转了两圈,做了个优美的舞蹈姿势,不偏不倚,稳稳地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鞭柄。
元阙看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玩马鞭的。
“贝贝这是……”
贝安歌显摆完毕,开心地跑回来:“我小时候学过艺术体操。”
“艺术体操?”
“大华国的一种比赛项目,这就是其中的一种,不过我们不挥马鞭,挥彩带。”
元阙大开眼界:“还有这种比赛,比谁扔得高吗?”
贝安歌想了想,有点难解释:“不仅要扔得高,而且不能掉,最重要,还得舞得美。”
“那贝贝一定能拔得头筹。”
这回元大将军的赞美十分熨帖啊。
贝安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水平,连市队……就是代表本府出去比赛的那种队伍,我都进不了,最多也就能自娱自乐。”
“原来大华国女子这般厉害。”
元阙觉得自己这份兵器总算是挑对了,甚至份量还有些不够。
“这柄是寻常马鞭,你先对付用着,我立即命人去给你订制一条独一无二的马鞭。”
独一无二的马鞭。
怎么听上去,比限量款包包还要诱人一百倍呢?
作者有话要说:破云刀:长针眼了
第52章
这边元阙手把手地教贝安歌三招实用鞭法, 才演示完,就看到马文德远远地在一边等。
他最是识趣,轻易不会来打扰。
元阙走过去:“何事?”
“表小姐让备车, 说要去香积寺求神。”
宋青瑶在将军府向来出入自由,马文德特特来问, 也是因为近日情况特殊,元阙昨日才吩咐过要紧守门户的缘故。
胭脂令的目标是贝安歌, 并不是宋青瑶。
宋家灭门三年来,也没有任何被追杀的迹象。元阙略一沉吟:“多带些人手。另外……让顾回赶车。”
马文德微微一怔,却并没有多问, 领命而去。
拎着小马鞭匆匆跑来的贝安歌,听到顾回的名字,也觉得有些奇怪。
她素来只管府中的下人, 护卫都是元阙亲自过问, 府中人也甚少和护卫来往。就连贝安歌也是偶尔从元阙和凌云的谈话中才认识顾回。
顾回是护卫中堪与凌云相比的高手, 贝安歌没见过他,却久闻大名。
宋青瑶出门烧个香, 要出动顾回赶车, 讲真贝安歌有点柠檬。
“我都不知道顾回长什么模样呢, 倒给别人赶车去了。”
元阙挑眉。这回他听出来了,夫人是真的吃醋了。
“他赶车也并不十分好,挺颠的。”元阙一本正经回答, “且……青瑶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等等,贝安歌听出了端倪。
“原来是夫君另有目的?”贝安歌绽开了笑颜。
看她瞬间从倒牙的陈醋变成醉人的美酒,元阙心里挺美:“只要贝贝开心,我给你赶车也无妨。”
……
自从大年初一被狠狠地羞辱,宋青瑶整整好几日称病不出。
她哪里有病, 只是没脸见人。
但在望月楼闭门几日,她却并没有思过。反而觉得自己之所以败下阵来,是因为没有“将军夫人”这个身份保护。
宋家的产业可以供她在京城过着少有的奢靡生活,但却不能让她像贝安歌那样与各位王公贵族的女眷平起平坐、谈笑风生。
她思前想后很久,总觉得这个表嫂有问题。
尤其是在长公主的生辰宴上,曲夫人不敢上前相认,反而躲在暗处观察,并且还要问了宋青瑶才确定表嫂是曲旋儿。当时她就觉得蹊跷。
没几日,听说曲夫人竟然惹了官司,自己上吊畏罪自尽了。
这也太巧了。巧到让宋青瑶不得不产生怀疑。
她只是后悔自己竟然用姐姐的玉佩去生事。她高估了姐姐在表哥心里的份量。若当初换个思路,从表嫂的身份入手,或许已经成功了。
今天她来香积寺,一是为了烧香,二也是想半道见个人……
正想着,马车突然狠狠一颠,“啊——”,宋青瑶和徐嬷嬷在车里齐齐的跳起来,又重重跌回去。跌得生疼,也打断了宋青瑶的思路。
她狼狈地整理一下裙子,恨道:“今日这个车夫面生,不是往日我们坐惯的。”
徐嬷嬷也大声骂骂咧咧:“你赶着投胎啊!会不会赶车,回去就叫马总管辞了你!”
“啊——”又是一颠,把徐嬷嬷的骂人话给颠了回去。
外头马车夫抱歉都没给一个,还是一副赶着投胎的架势。宋青瑶气得脸色铁青,只得双手紧紧扶着车内的把手,生怕骂得凶了,这位大爷颠得更厉害。
“定是表嫂这小门小户没见识的,图省钱买了些什么便宜奴才。连个车都赶不好。”宋青瑶嘟囔着,也不敢大声。反正有问题就骂表嫂,这肯定没错。
嘀咕归嘀咕,今天已经上了“贼船”,只得把埋怨咽了,宋青瑶向徐嬷嬷使了个眼色,徐嬷嬷移到马车门口,提高声音道:“去一下世科坊的琳琅轩,小姐订了首饰,顺道去拿。”
这回马车夫总算吭气了:“是。”
也就一个字,绝不多给。而后车子一拐,就拐向了去世科坊的路。
琳琅轩是有名的首饰行,南密国的主要大城市都有琳琅轩的商号,在京城有三家,世科坊的这家是京城的总商号。
外人只知琳琅轩这些年做得红火,却不知道其实是江南宋家的产业之一。
马车停在琳琅轩门口,宋青瑶下车,恨恨地转头盯了车夫一眼。
却见年轻的车夫一脸冷漠,薄唇紧抿,颇有元大将军风采,宋青瑶一时气结,决定好好回去跟他算账。
一进琳琅轩,掌柜已经迎了出来。
宋青瑶没说话,脸色略有些紧张,徐嬷嬷道:“带我去见你们雷老板。”说着,将腰间一块牌子晃到掌柜的眼前。
那掌柜一凛,已躬了身子,默默地将二人迎进店堂后室,消失在帘子后。
外头的顾回套好车,假装寻地方解手,张望着四周拐过街角,一到无人处,立刻纵身,跃上了一排商户的屋顶,翻进了琳琅轩的院子。
琳琅轩的后院是一座二层小楼,徐嬷嬷在楼下院子里等着,宋青瑶已经被带上了二楼,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生得也算英俊,却总有说不出的油滑轻浮。一见宋青瑶进来,立刻起身,脸上堆起猥琐的笑容。
“哟,青瑶表妹大驾光临,怎么也不叫表哥去接你啊?”一边说着,一边手就揽上了宋青瑶的肩。
宋青瑶嫌弃地一扭身,将那男人的手从肩膀上甩下去。
“雷明远,把爪子拿开。”
雷明远立即就变了脸:“怎么着,都是表哥,你还挑三捡四?元阙你就主动送上门,我雷明远碰一碰你都不行?你哪一处我没看过?别跟我这儿装纯。”
宋青瑶气得脸色煞白,两行眼泪就挂了下来:“当初你欺负我年纪小……”
雷明远见她哭得楚楚可怜,又想着她身后的巨大“金矿”,脾气便软了下来,揽着她的肩哄道:“表哥脾气不好,表哥向你赔罪啊。那也是表哥喜欢你,等不得你长大了嘛。看看,你一长大,心就去了别处,留表哥一个人。”
“畜牲……”宋青瑶咬牙骂了一句,终究没敢骂狠。
雷明远想要变脸,也忍住了,把宋青瑶抱在怀里一通乱亲:“你不就是喜欢我畜牲嘛。规规矩矩的公子也不是没见过,你也不要啊。”
宋青瑶无奈地闪躲着,却闪躲不开,只得闭上眼睛。
雷明远喘着:“表妹如今不大爱表哥了,来得也少了。表哥却还是爱你的。是不是那元大将军比表哥还厉害,还让你销魂?”
“元表哥正人君子,才不像你这样!”
雷明远却掐着她腰间,冷笑道:“他再好,你家灭门的时候,他在哪里?要不是我把你接到雷家去小住,你这条小命还能留着?”
“我宁愿没去雷家……”
雷明远手上一用力:“你再说一遍?”
“啊——”宋青瑶吃痛,忍不住叫起来。
这一叫刺激了雷明远:“小荡复,敢说你不是在勾我?”一把将宋青瑶抱起,就要向里间走。
宋青瑶知道里间是什么,这里也不是她头一次来。她对雷明远就像对肥肉那样微妙,一吃就腻,不吃又饿。
每回元阙在边疆打仗,她寂寞难耐时,就会来找雷明远排遣。
可元阙一回来,望见他天神般的英姿,宋青瑶又倾心不已。雷明远抱着她、亲着她的时候,她多希望这是元阙啊。
“表哥,我来找你,是要你办一件事……”
雷明远嘿嘿一笑:“先让我快活了,办多少件事都成。”说完,抱着宋青瑶冲进了里间。
从屋檐上反卷而下的顾回哪想到自己竟然看到这样一幕,只觉得眼睛都脏了。
侧耳再听里间的动静,除了偶尔不堪入耳的声音之外,那些轻声细语却实在是分辨不清了。
……
“什么?”
怀玉楼里,元阙听了顾回的汇报,当场惊呼出声。
旁边的贝安歌也是一脸震惊。
她总算见识了传说中的顾回,却没想到顾回给他们带来这么震惊的消息。还好这顾回近朱者赤、将元阙的冷漠也沿袭个十足。用十分机械的语气说出那场景,总算让人没那么尴尬。
“你派人盯住雷明远,看他这几日有何动静。”
元阙走到书桌边,提笔开始迅速地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递给顾回:“这封信立即送到玉枢令三一堂。”
三一堂是玉枢令郎英的私人事件处理机构,只有与他极亲近的人,才能直接往三一堂递信。而三一堂收到信,也会第一时间递送到郎英手中。
顾回领命而去,元阙心中却是余波未平。
“青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她可是我舅舅和舅母最疼爱的女儿啊。”
贝安歌虽然不喜欢宋青瑶,却也觉得宋青瑶此等行径匪夷所思,于是问:“雷明远是她哪门子表哥?”
元阙道:“我是她姑表兄。雷明远则是她姨表兄。我是想不明白,若她与雷明远早就有情,即使宋家父母已不在世,与雷家长辈说明,这明明也是一桩好姻缘,何苦要弄到如此苟且?”
贝安歌知道宋家与元阙有恩,宋家唯一的后人出这样的事,元阙当然痛心。
她拉着元阙的手,轻叹道:“我大概能猜到这是为何。”
“为何?”元阙问。
“早先你是姐夫,她生不出奢望。年龄又小、眼界也不宽,去雷家小住,轻易地被雷明远骗上手,一番山盟海誓怕也是少不了。
“谁料想宋家突遭灭门,你又出现在她面前。我虽没见过雷明远,却可以断定,他连夫君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人比人、气死人。宋青瑶当即移情,还跟你来了将军府。
“夫君想想,当初你去姑苏替宋家人料理后事,是宋青瑶主动要跟你来京城,还是你提议带她来京城?”
元阙猛然醒悟:“是她说一个人在姑苏害怕,让我带她来京城。我还想着她孤苦伶仃,我常常在边疆打战,未必顾得上。可她说不愿留在宋家,怕触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