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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人计里的美人儿》TXT全集下载_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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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来了。”

屏风后响起一道清越的女声。随后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转出,一摆手令小厮退下,自己则旋身坐在主座上,举止自然大方:

“老人家久等了。”

这气度,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老管家心头郁火压下三分,只对一名女子出来主事还是有些不满,却也没显在面上:“不妨事。老奴受主家吩咐,此行是来传些话的。”

连微扬眉:“你说。”

“这话却与一郡之事相关,不知姑娘听得多少?”

挑事?连微似笑非笑地斜了一眼老管家:“能听多少我是不知。不过我既然能坐在这儿,想来,是比您老多些的。”

“那便好,否则传不上话,老奴也是难做。”老管家平声静气,被这么一堵也未见不悦之色,“听闻我徐家女婿,南城步军校尉万卓,是意外去了?”

“深表遗憾。”连微颔首。

老管家便叹口气,从袖中掏出块帕子,不知真假地抹了把眼泪:“小少爷急慌慌从营中回来说这事,我们还不大敢信,没料到…”

连微不搭腔,坐在上首看他自顾自悲伤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继续道:“姑娘见笑了。老奴此来打扰,也不是诉苦——听闻将军同姑爷是定下了什么盟约?”

说的是今早万卓威逼利诱以图达成的那玩意儿?

“不错。”

连微好像知道他们的来意了。

老管家又叹口气:“两家结亲,便为一体。纵使姑爷去了,我徐家也没有不管他身后事的道理。听闻南城军那边现在因少了姑爷,正一团乱麻?”

南城军的事都传到徐家去了,还找上门来了?宿鸣去处理的时候明明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

眼下提起这事,是要威胁什么吗?

连微眉头一皱,不做表示,只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不知姑娘是否知道,我们徐家的小少爷,正是在南城军中服役。现下不大不小的,也是个都尉了。”老管家道,“只是年纪尚轻,姑爷早早去了,小少爷怕不好服众。”

“主家知道府衙近来忙碌,本没有必要管这事儿,派老奴求过来,也是惭愧。”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精雕细刻的小盒子,双手递过来,“故而老奴这随身,还带了个小小单子——上边是主家的一点心意。”

连微倾身接过打开,低头打量。盒子里衬着锦缎,中央端端正正放着张叠成方块的竹纸。展开竹纸,上面用蝇头小楷从上往下,仔细列了数排的名录。

从大米粮油到布匹精盐,都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用品,单买不贵,礼单上列的量却不算小。

是能让一营将士嚼用一周的分量。

——看过可怜的府库储量和出征将士的耗费之后,连微的计量单位就变成了人/日。

“主家自知府衙不差这点粮,只是小少爷年轻不知事,还望将军能稍稍照应一二。”老管家说着托人办事的话,神色却并不卑弱,反倒带着股胸有成竹的味道,“若小少爷以后领了南城军,我徐家还愿每月贴补军饷,以慰诸位军爷的照顾。”

连微终于从礼单中抬起头来。老管家不避不让,顺势看过来,道:“这事,姑娘若能传话,老奴感激不尽。若不能,老奴也可在此等候,待二位将军归来,再向他们解释。”

连微没接话,而是道:“若最后掌事的不是你家小少爷呢?”

老管家低眉道:“那掌事的那家,定也是极愿意为府衙分担一二的了。”

看来是有拿粮要挟的意思。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管家的态度虽然还有几分消不去的倨傲,但总的称得上服帖。这和他们原先预计的可不太一样。连微有些好奇今日在南城兵营发生了些什么,不过这些事情待宿鸣回来一问便知。

眼下还是快送走这位老管家吧,她要饿疯了。

逐客令下,老管家也不拖延,干脆告辞。连微放松下来,揉揉肚子,正要起身回去验收她的藕合,就听仆役又一次往里报道:

“连姑娘?”

不知是因为什么,仆役的声音有点讪讪的。

“连姑娘,外头…又来了几名访客,等了有一会儿了。您看,要见见吗?”

第39章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来客扎堆了?还专挑着宿鸣他们不在的时候来?

连微抬到一半的脚步生生顿住,她哎了一声, 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 自称是什么何家的人。连微听着耳熟,仔细一想, 发现昨晚看账时,这个何家就在不同的账册上出现了好几次。

是个大户。

何家来, 是举荐一名叫何健的副尉的。

这位管家的行为说辞,和徐家的老爷子没什么分别。连微轻车熟路应付了几句, 没一会儿就把人打发了。

紧接着唤第二个进来。入门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这回不是为谁而来的了, 他上来先是自报家门,说是吴家吴成。

然后一抬头, 见了连微面貌,先是惊艳, 而后是不屑。或者是横惯了, 他毫不遮掩, 开口便道:“怎的, 我吴成亲来,却让个后院妇人来见, 宿将军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吴家?若是如此,吴某便就此告辞了。”

说话时眼睛还向屏风后瞟着,像是要揪出躲在后面的宿鸣或者其他什么人。

连微从那千八百本账册里,就没见几次吴家的名头, 心下十分有底,索性依他之言,得罪到底,直接喊了人进来把这吴成叉了出去。

磨磨唧唧什么呀,要说什么赶快的,她还没吃饭呢。

吴成还在园子里怒吼,连微已摆好了姿态,就等下一个人进来了。

第三个进来的……

婷婷袅袅,娇娇怯怯,进来还没说话,眼波似有若无地一横,身姿先软三分。

是个浑身上下都带着股江南烟雨气的柔弱美人。

要连微说,这换成后世,有个词特别适合用来形容她:扬州瘦马。

瘦马姑娘或许是为了维持人设,没有抬头,福了福身就羞羞涩涩地道:“奴是孙副尉送来的。孙副尉说奴家这过了府,就是将军的人了…”

连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地笑了出声。

瘦马姑娘意识到不对,慌张抬头——就连慌张也慌张得很有韵致风度——看清上座坐着的连微时,表情这才没有风度地变了。

“你——”

作为一个以色侍人,并且拿这一套人设屡试不爽的专业人士,她竟然有一天对着一个姑娘情真意切地表演了半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坐着的姑娘,比她还美!

“嘤”的一声,瘦马姑娘哭了出来,都不用连微出声送客,已经自己掩面跑开了。

连微:……

眼神不好,入戏太快,她也没办法啊。

瘦马姑娘跑开后,厅中空空荡荡,似乎还萦绕着来自江南的淡淡哀伤。连微哭笑不得地点点额头,把极其洗脑的嘤嘤嘤驱逐出脑海。

“门房,还有人吗?”她稍微提了一点声音,问道。

有人就快点,连姑娘今天很忙的。

果然有人,第四个人倒是颇知礼数,先在堂下候着,等连微出声唤他,才抬步进来。

进来先行一礼:“大人,恕卑职无状,擅自——”

“喻先生!”不等他起身,连微惊喜道。

堂下这眉目清癯,满身风霜的书生,可不正是喻扬么!

连微眼睛都亮了。

——这么多的账册,终于有人来帮她分担了!

喻扬说到一半,上面突然传来个女声,被惊得抬头看去。一眼看到灼目的容色,又猛地低头,唯恐冒犯了郡守后院……

咦,他来扈郡这么些年,也没听闻郡守有什么内院家眷啊?

许是这两日新添的吧。他不及深思,慌忙躬身道:“在下…在下许是走错地了,并非有意冒犯!这便退出去,夫人万请见谅……”

连微笑出声:“什么夫人?喻先生不认识我了?”

喻扬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又飞速挪开眼睛:“这……在下不知……”

声音是有些熟悉,可他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连微下座将他拉起:“你不认得,小七或许还认得吧。收留之恩,不敢或忘。”

喻扬仿佛想起了什么:“付氏?”

啊?连微先是一懵,而后想起他们进城时报的确乎不是本名,符骞报作付寒,她自然就是付氏……

看着喻扬澄澈的双眼,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好在喻扬似乎颇赶时间,只又在她面上扫了一眼,便转而问道:

“那…郡守呢?大人他在何处?我出行方归,是该向他述职的。”

兄台,你这消息滞后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了啊。

连微扶额,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对这位书生的冲击会小一点。她想了想,后退两步,谨慎问道:

“先生对我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没有什么疑问吗?”

快说有!她心里呐喊:这样我就可以从我们为什么乔装入城开始,给你解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喻扬懵道:“女子妆后,容色大增不是正常?夫人梳妆手艺确实惊人,喻某此前从未见过。”

连微:……

这话她没法接。

喻扬似乎没看出来她的失语,又重复一遍之前的话:“敢问郡守大人现在何处?在下何时能拜访?”

连微盯着他诚恳中透着紧张,紧张中透着惭愧的眼睛,觉得良心很疼。

这位不会是真的爱戴那位郡守吧?

希望喻扬的君子风度能够撑住听到她说出真相以后保持冷静,不要打她,否则她也只能……

拼了老命地跑了。

在心里做了会儿建设,连微咬咬牙,直接道:“栾尉成他死了。”

“……什么?!”

连微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番,从符骞的身份到和扈郡的过往,从栾尉成突然下手到他们被逼上梁山。大体情节没变,但把他们的早有预谋不甚被阴,春秋笔法成了无辜的受牵连者奋起反抗。

“所以……?”喻扬被忽悠得有点发愣。

“所以,府中现下正是用人之时。”连微眨眨眼,诚挚道:“喻先生大才,看账本这种小事,应当是会的吧?”

话语神情,满满的都是期盼。

本以为还要再鼓动几句,没想到喻扬捋了捋,竟是没怎么推搪。

“征西将军之名,世人皆知。扬愿效犬马之劳!”

那一瞬间,连微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小天使。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宿将军会念叨喻扬这么久了!

.

扈郡之北的平原上,风雪漫天,一支五千余人的精兵正原地驻扎。

前方就是玉屏关凭依的巴岭。行进了半日余,天又冷,人困马乏的不宜直接入山,符骞便下令在此停驻,休整片刻。

将士们各自取出干粮,就着烈酒嚼咽暖身。而大军之中,符骞坐在马上,沉静地看着匆匆而来的斥候。

——为什么不是坐在符合他身份的帅帐里?因为他们此行轻装简从,压根没带什么辎重。人背马驮,一人带上三五日的口粮,就这么出来了。

得亏宿鸣手下这一批人多是当年老兵,信任犹在。目前军心还很稳定,黑压压一片但见人头,未闻喧杂之声。

这边斥候呈报道:“前方道路山林茂密,两侧崖高,我等未见异状,倒是碰上了此前领兵离开的崔都尉。”

遇上了昨日带兵去追督察使的小将?这倒是意外之喜。

虽说平常就不会有守关将领随便派人在山道上埋伏空气,在这样的雪天可能性更小。但毕竟不能确定安全,一旦受了埋伏,便要吃个大亏。

若能与崔都尉会合,确定他那边追踪的情况,便能得知他们的行踪是否外泄,从而推知接下来的行动安全与否了。

“崔都尉在何处?”

“属下一见到人,便快马回来传递消息了。崔都尉那边有些麻烦,大约还要半个时辰。”

符骞十分不解:“他不是有马吗?难不成双方打得竟如此胶着,连马匹都战死了?”

“这…”斥候顿了顿,道,“以属下之见,看情形,倒像是那位督察使太能跑,崔都尉不得不遁入深林去追,以致…以致伤了马腿。”

符骞:…

通往玉屏关的这一条裕径他是走过的,两侧山崖坡度极陡,人尚且不好过,马匹更不用说。

这是怎么“遁入深林”的?

“你带人去,接他们回来。”尽管狐疑,符骞还是道。这漫天的雪,且不说等上半个时辰会耽搁多少战机,光是在雪里站着不动这么些时候,手脚也都要僵了。

斥候领命,带上两匹好马离去。步行的半个时辰换作马匹果然快速,不过片刻,符骞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几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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