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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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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雇用的侦探所在藏东地区寻找着云深,而我则乘飞机从北京直达喀什,与一位我聘请的经验丰富的藏族向导会合。然后我们架着那辆hur从新藏公路的起点叶城,西下入藏,开始了我找寻云深的漫漫征旅。

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入藏,是因为有人声称曾在这条公路旁的阿里地区见过一个长得和云深极象的女子。

西藏,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我很早就一直向往它,总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成行,但没想到这次终于如愿,但却是为了一个如此让我心痛的目的。

我的向导名叫加央,是位强壮朴实的中年藏族汉子。他原在西藏部队里作运输兵,退伍后作了导游。他熟知西藏各条大小公路,并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我和加央轮番驾驶着,在这条公路上小心地前行。这是所有入藏公路里海拔最高,路况最差的一条,很多路段都是荒滩和没有修过的路基。而且沿途多为荒险苍凉的无人居住区,岔路口又极多。虽然我在车上装有卫星定位系统,但如果没有加央的指点,有时还是很难找到正确的路线。

我们沿途会拐进一些狭窄土路,按加央的引导,去任何有人烟的地方,寻找云深的踪迹。

在阿里,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仔细地寻找,但一无所获。我压下心里的失望,继续和加央西下,沿着雅鲁藏布江向日喀则行驶。沿途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我都会深入其内。无功而返后,又重新上路。

我们白天行路,夜间休息。但新藏线上的食宿点较少,有时我们会借宿在藏民家中,当找不到任何可以过夜的地方时,我和加央便会让一个人在后排睡四个小时,另一个人则在布满冰碴的夜路上小心而缓慢地开着车,然后再轮换。

幸亏这辆hur优良的动力悬挂和底盘控制系统,在如此高寒的气候和崎岖的路段上,也只抛锚了一次。加央很喜欢这辆车,开玩笑说等他挣够钱,也买一辆。

在路过海拔极高的死人沟时,由于沿途体力消耗太大,一向身体结实的我居然都有些头晕恶心。我不由担心云深,娇弱纤细如她,在这气候恶劣高寒的雪原,该怎样生存

长路靖平

每天入夜休息时,我会用车上的卫星电话给玮姨报个平安,然后处理用它收集到的电邮主要是三队侦探发来的消息,公司和医院的一些运营报告,还有瑞典医学院的一些实验项目的进展情况。

加央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他太太正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这次他很想要个男孩儿。我知道他很挂心,就告诉加央可以随时用我的卫星电话联系家里。他起初不好意思地推辞着,但在我的坚持下,高兴地接受了。

有时我们休息时,加央便会在车里给他太太打电话。我站在车外,面对着苍茫的群山,听着这个粗壮豪迈的汉子用藏语和他太太交谈。那语调里的温情满足,让我羡慕得快听不下去。

我出发之前,带了一本藏汉词典和一些藏语的教学cd,以便在漫长的车途中学些藏语,能和本地人交流,更便于寻找云深。加央又是个极热心的人,常帮我纠正一些发音,告诉我一些学藏语的小窍门,平时和我说话时也尽量用藏语。当五个月后,我们到达拉萨时,我已经能用藏语流利地和人交谈。

我们在拉萨休整了两天,云深仍是毫无音讯。这时加央接到那曲家里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太太早产了二十天,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个硬朗的男人高兴之余,红了眼睛。

“回家吧,加央。他们现在需要你。”我拍拍他的肩。

他抹了一把眼睛,却摇头说:“不行。我跟您的合同签了一年,现在只过了五个月,不能这样就走了。”

我回答说:“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应付接下来要北上的青藏公路。这条公路相比我们刚开过的新藏线,山势较缓,路况也较好,加上气候最恶劣的冬季也已过去,而且我现在用藏语交谈已经没有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仍执拗地摇头。

我有些无奈地笑:“那好,现在我单方面解约。加央,回家。”

他一愣,随即埋了头。再抬头看我时,已是满眼的泪:“李先生,谢谢您。”

当我要付他全部的合同酬金时,他却坚持只拿三分之一,说是自己违了约,我要是再坚持,他就不回家了。我只得作罢。

分别时,他摘下帽子,低放近地面,对我深深弯腰,行了一个藏人的大礼:“李先生,您是个善良的好人。佛祖会保佑您找到心爱的人。”

我扶起他,紧握着他的手,感慨不已:“谢谢你的吉言。”

加央,五个月来我在风雨中的同伴,我在险路中的向导,我孤寂时的倾听者,保重。

我独自开车从拉萨沿青藏公路北上,继续我寻找云深的旅程。

这条公路路况良好,现在四月的季节里,也没有恶劣的天气。但我却开得比在新藏线上更慢,找得更仔细。因为这条公路的尽头青海格尔木,意味着我西藏之行的结束。到那时若仍没有找到云深,那么我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在向着未来无尽的黑夜前行。

如果今世我再无法见到她,那我希望眼前的路永无尽头,让我可以怀着一分希冀,走完一生。

有时将车停在路肩上休息时,会有磕等身长头的信徒从我身旁走过。

他们疲倦劳累,尘土满面,但却依然虔诚地缓慢前行。他们举手合十,然后匍匐叩拜,无论面前是尖利的碎石,还是脏污的积水,他们都毫不犹豫地俯身叩拜,仿佛在他们和他们的神之间,不会隔着任何东西。

我总是安静地注视着他们,从地平线的一端隐约出现,再从另一端慢慢消失。

我不信神佛,但却从未像现在一样认同他们那种狂热得几乎没有理性的执着。因为如果在这种用身体朝佛的旅程的另一端站着云深,我会毫不犹豫地俯身下去,成为他们的一员。

我羡慕他们,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苦旅的方向。

在有些无法入眠的夜里,我会躺在床上,轻轻摩挲悬在胸前的玉观音。云深幼时童稚的清脆声音又会一字字响在我耳边:“你一直带着好吗静云爷爷说它会带给你福气和祥和,让你避开灾难。”

云深,让你哭泣着在这芜杂的世间挣扎颠沛,会是我此生最大的灾难。

当我到达那木措时,已是五月。

翻过山口,一汪湛蓝便柔软地呈在面前,像一泓泪。我的心为之一窒。它不容抗拒的美丽空灵让我想起云深。她说过想和我一起到那木措来,为我们的爱情祈愿。她会在这里吗

我的第一站是纳木措最大的半岛 – 扎西岛。五月的扎西岛,山明水静,游人如织。四处可以看到背包的旅人和亲密的情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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