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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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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拔腿向前跑去,远远地抛下一句:“我先回去告诉玮奶奶。”转眼就看不见影子。

我把陈薇语抱回上善居后,立即替她冰敷处理伤处。还好她伤得不算厉害,伤处又制动得比较好,等用过晚饭以后,她的脚踝就已经开始消肿了。

今天因为陈薇语扭了脚,晚饭时间就比平时延后了一些。云深明天要早起回校上学,因此用过晚餐后,她便被新月督着回她自己的房间里洗漱睡下了。这孩子今晚有些异常地安静。但此刻已经太晚,我怕耽搁她休息,就决定等明天问她。

当陈薇语起身告辞时,已是将近晚上十点。我对她说:“今晚让明伟送你回公寓吧。”她容貌美丽,现在行动又不便,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会比让她只身坐计程车安全。

“今天明伟请假去参加他哥哥的婚礼了,明天才会回来。”玮姨在一旁为难地说。

“不要紧,我打的好了,不会有事的。已经够给你们添麻烦了。”陈薇语落落大方地回答。

“不好,这样不安全。”我对她摇摇头:“我送你。”

她垂下眼帘,温声软语地轻轻道:“那就麻烦你了。”她对我的称呼已不知觉中从“您”变成了“你”。

送她到家后,我搀她上楼进了门。这是一间小巧的普通公寓,布置雅致清爽,可见主人有不俗的品位。

“用一点宵夜再走吗”柔和的灯晕下,她静静看着我。

“今天已经太晚,我怕打搅你休息,还是改天吧。”我客气地回绝。

当我发动停在她公寓楼下的汽车时,抬头看见了她倚在窗前的身影。黑沉的静夜里,她站在一盏孤灯前,像一幅美丽而寂寞的画。

回家时已经是十一点。我走进客厅,玮姨正在灯下看书等我。

“您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了不让您等我吗”我扶住从沙发上起身的玮姨,有些无奈地说。

她摘下面上的花镜,含了一脸揶揄的笑看着我道:“我要审了你才睡。”

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让我和玮姨同时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上顺着楼梯朝我们急促地奔过来居然是云深。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及地睡裙,赤着一双雪白的小脚,向我飞快地跑过来,一头黑丝缎般的长发飘散在脑后,整个人像朵在风里飘拽的柔软蓝色小花。

我怕她被睡裙绊倒,忙疾步迎上去。她扑到我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脖颈,小脸则死死埋在我胸前。

“云深你怎么了”我惊异地问。

她不肯抬头,仍将我搂得死紧。

“这孩子今天不对劲儿。我晚饭时候就看出来了。她睡下之前我还问了她两次,可就是不肯说。我看她大概一直都没睡在等你。这孩子平时又乖又听话,从没像今天这么执拗过。一定是你惹了她。”玮姨在一旁言之凿凿,最后又悠悠地补了一句:“依我看,小动物可都有嗅出危险的本能。”

我无法,只得抱着云深回她房间。玮姨在后面跟着,一直走到云深房门口。

“玮姨,您先回房睡吧。”我对她说。

“不行。我还没审你。”玮姨一脸认真。

面对着同样执拗的一老一小,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向玮姨求饶:“拜托,玮姨。您就别添乱了。我得先把这小执拗安顿好了。您明天再审我吧,除非您今晚真不让我睡了。”

玮姨叹了口气:“好吧。不过别弄得太晚,你们俩明天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

当她转身离开时,我听到一句极轻的绵软苏白:“这两个小冤家。”

云深松开手,让我把她塞回被窝里,但又从被子里伸出两只小手,攥住我襟前的衣服,一双乌亮莹润的大眼睛紧张而惴惴地看着我。

我一手盖在她拽在我胸前的两只小拳头上,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和声问道:“云深是有话要告诉舅舅吗现在没别人了,说吧。”

她长长的睫毛向下一沉,再怯怯地抬起来,深吸一口气,终于开了口:“靖平,陈老师好看吗”

我一愣。让她沉默了半个下午,晚上又睡不着觉的问题就是这个吗人真是奇怪,连稚嫩的孩子也不愿意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地位受到威胁。

我看着她在灯下如初生新荷一样的小脸,轻轻用手抚上去,对她微笑着说:“对舅舅来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她编贝样的牙齿咬住菱角般的下唇,笑意已在小脸上溢开,但转眼又像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挂满了担忧:“但是你也跟她很好,是吗”

她这孩子气的用语逗得我禁不住乐了,也拿陈薇语今天调侃她的话送她:“我跟她好是假好,跟你好才是真好。”

她终于放了心,开颜地笑了,看得我有片刻的失神。

我把她两只小手放好,将被子掖在她颌下,然后将被角拉过来,轻轻盖住她的耳朵 – 这是她睡觉时的习惯。

“赶紧睡。你明天要早起上学。今晚已经睡不够了。”说完我关上了床头柜上的小灯。

“靖平,”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那你跟谁最好呢”

静默一秒,我回答她:“我和你最好。”然后俯身在她额上安慰地一吻,起身走出去,轻轻带上她的房门。

我放轻脚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家里人应该都睡了,四周一片静怡。初秋的月光带着竹影和远处隐隐的虫鸣投射在走廊的木地板上,温和,纯净。

云深的提问都是孩子话,等她大了也就不当真了。

然而我的回答呢我自己把它们当真吗

汤包与绿豆糕 靖平

云深上学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欢快活泼,也一如既往地粘我。

陈薇语再没有到家里来过,我只是听云深告诉我,陈老师照样每天来上课,只是走路有些慢。看来她没什么大碍了。

我托玮姨打电话问候了她几次,但自己并不再和她接触。她的心意,我大概已经明白。但我既对她无意,便少与她接触为好,免得害人误会。

两天以后的下午,我在办公室里用视频参加了在斯德哥尔摩举行的半年度组委会议。原本预计两小时的研究资金投放方向讨论,却变成了各人事派系明枪暗箭的辩论会,直拖了近四个小时,直到最后我用慷泽医院里两年来的一手临床统计数据,力陈了目前将大部分研究资金投入疾病预防和检测比疾病治疗更重要,并建议会后以不记名投票方式决定,这才休会。

我不由感叹,过多的权力派系争斗已使得瑞典医学院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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